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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蘊杰一邊摟著呂佩妍的纖腰,一邊掏出鎖匙開門。

一關上大門,她便急不及待把呂佩妍壓在牆壁上,吻上去。

呂佩妍張開小嘴,迎合她,兩條香舌馬上激烈糾纏起來。

莊蘊杰的手極不安份,摸索著呂佩妍背後的拉鍊,一拉,整條連身裙便滑落地上。

呂佩妍也不甘示弱,她伸手解開莊蘊杰的皮帶,抽出襯衣的下擺,再大力一扯,莊蘊杰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裡。

兩副火熱的嬌軀馬上緊緊貼在一起。

兩人一邊熱吻著,一邊向睡房走去。

莊蘊杰把呂佩妍壓在床上,一低頭,把她的耳垂含在嘴裡輕啜。

這是呂佩妍的敏感地帶,只見她的身子輕輕一顫,口裡便溜出嬌媚的低吟。

這聲音猶如火上加油,使莊蘊杰更加興奮,她俐落地解開呂佩妍的胸圍,不知輕重地大力搓揉起來。

呂佩妍想推開她的手,卻發覺自己已沒一絲氣力。

莊蘊杰噬咬著她那粉嫩的乳尖,魔爪更往她私密處探去……

呂佩妍彷彿給燙著了,條件反射般夾緊雙腳,把她的手堵在洞口邊,進退不得。

莊蘊杰知道不能硬闖,改為採取迂迴的攻勢,吻上對方甜膩的櫻唇,另一隻手也在她的翹臀上不絕愛撫。

呂佩妍回應著莊蘊杰的吻,漸漸放鬆下來。

莊蘊杰在花莖口撩撥了幾下,便猛然探入那一片泥濘當中----呂佩妍的喉頭叫出了聲音:「……杰……那裡……」

莊蘊杰感到背後一陣刺痛,把她體內的獸性完全激發出來,她已忘記了什麼叫憐香惜玉,只管順著本能,瘋狂索取,狠命地進攻著對方的最深最深處……

只聽見呂佩妍「啊」的一聲,全身繃緊,然後癱瘓下來。

莊蘊杰指間儘是蜜汁,她肆無忌憚地當著呂佩妍,把手指放進口裡舔舐乾淨。

呂佩妍氣得擂打她的胸膛。

莊蘊杰不閃不避,由她打,橫豎她也沒有用上多少力。

呂佩妍打了幾下,覺得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她,便翻身把她壓在身下:「……我……我也要你……」

莊蘊杰有點詫異,卻也爽快答應:「好。」

戰事一直持續到半夜。

莊蘊杰聽著枕邊人低低的鼻息,心裡生了一絲悔。

----都是酒惹的禍。

所謂「酒醉三分醒」,莊蘊杰怎會不知道自己只是在亂找藉口?

----這是不應該的,她們既已分手,便不能糾纏不清。

可是,在愛慾面前,莊蘊杰的理智猶如玻璃般不堪一擊。

也許,太寂寞了。

----這真是一個萬無一失的好理由,任誰也反駁不了。

呂佩妍是莊蘊杰的前度女友,兩人一年前分了手。

這個晚上,老朋友聚餐,她們重遇了。

呂佩妍眼裡流露著萬種風情,莊蘊杰的心像是有頭貓兒在搔癢。

借著幾分醉意,莊蘊杰邀請呂佩妍回家,她居然同意了。

----猶如乾柴烈火,兩人縱情任性,為對方拼盡最後一分氣力。

竟比兩人相戀時,更加痛快淋漓。

天亮了,呂佩妍意態從容地穿上衣服,甚至在莊蘊杰前額印上早安吻。

莊蘊杰卻感到不好意思,連正眼也不敢看她。

呂佩妍覺得好笑,這個莊蘊杰,床下的木頭,床上的豺狼。

莊蘊杰看見她眼內的揶揄,臉更是不爭氣地脹紅起來。

呂佩妍笑笑,然後翩然離去。

莊蘊杰把頭埋在被窩深處。

----莊蘊杰和呂佩妍走了三年,兩人相處也算不錯,從來沒有什麼大爭執。

就是欠缺了火花,相見不會太高興,不見面也不會太掛牽。

這不禁令人感到唏噓,才三年已經淡如開水,怎麼捱得到老?

放開手,算是給大家一個機會,希望可以找到更好的人。

分開頭幾個月,莊蘊杰只覺輕鬆,時間都是自己的,做什麼不做什麼也不需要向人交代。

再過幾個月,便覺得自由太多了,有人在身邊囉嗦,竟也是一件值得懷念的事。

莊蘊杰沒有刻意去找對象,她覺得每個女人也差不多,開始時總是完美的女神,相處下去才變了樣。

莊蘊杰是成熟的女人,身體會有需要,每當這時候,莊蘊杰都是自己隨便解決一下。

寂寞像野草,一到春天,便瘋長……

往後的日子,莊蘊杰的腦海裡總是不受控地浮現著那一夜激情,心也會噗噗亂跳。

莊蘊杰不斷告誡自己----那一夜,純屬意外。

「佩妍身邊有人。」呂佩妍的姨婆麥當娜告訴莊蘊杰。

----莊蘊杰和麥當娜很投緣,算是忘年之交。莊蘊杰每個月也會到老人院探望她,即使和呂佩妍分開了,也沒有間斷。

「哦。」莊蘊杰不覺意外,呂佩妍嬌嬈迷人,追求者不絕,身邊又怎會沒人?

「總是換來換去,認也認不清。」

莊蘊杰強笑:「就是要多比較,才知道那個最合適。」

「這麼多人,我還是覺得你最好。」麥當娜搖搖頭:「我常常說她不識寶,白白把你放走。」

「我那有你說得這麼好?你偏心而已!」

麥當娜直視她:「你一直沒有再找人,是因為佩妍吧?」

「沒有這樣的事。」莊蘊杰矢口否認。

「你口裡說不,卻瞞不過我。」麥當娜呵呵笑:「你怎麼解釋,這些日子以來,一直獨身?」

「我怕煩。」

「誰信你?」

「千真萬確。」莊蘊杰緩緩地說:「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,自由自在無牽無掛。」

「也有寂寞的時候吧?」

「我不是來找你了?」

「就看你口硬到什麼時候!」

莊蘊杰苦笑。

這夜,快一時了,莊蘊杰還是睡不著,便起來喝點紅酒,聽聽老歌。

門鈴響。

莊蘊杰詫異極,這麼晚了,會是誰呢?不會是收管理費吧?

她看看防盜眼,連忙把門打開。「你怎麼來了?」

呂佩妍倚靠在門邊,瞇著眼睛。「不方便請我進去嗎?」

「請進來。」

呂佩妍經過莊蘊杰身邊,莊蘊杰聞到一陣酒香。

呂佩妍脫掉高跟鞋,坐在地氈上,背靠著沙發,舒服地伸伸腿。

「一個人喝悶酒?讓我陪陪你吧!」呂佩妍拿起茶几上的酒杯,仰頭乾個乾淨。

「你沒事吧?」莊蘊杰有點擔心。

「你幹麼站著?過來坐啊!」呂佩妍伸手把她到身邊,兩人肩並肩偎靠著。

----往日的位置、往日的姿勢,回憶一下子在心頭湧現,開心的、難過的,都彷似是昨日才發生……

呂佩妍再次斟酒,把酒杯遞到莊蘊杰嘴邊:「這酒真不錯!」

莊蘊杰不好意思拒絕,只好輕呷了一口:「你真的沒事?」

呂佩妍瞟了莊蘊杰一眼:「會有什麼事?這麼大的人?還用得著你操心麼?」

莊蘊杰皺眉:「你心情不好?」

「正相反,我心情很好。」呂佩妍輕笑:「我是專誠來看你的,你不歡迎麼?」

「你醉了,我送你回家吧!」

「真是不解風情!」呂佩妍賞給她一記白眼:「上一次,又不見你這麼君子?」

提起上一次,莊蘊杰的手不禁一抖:「對不起!」

「對不起?」呂佩妍挑眉:「你情我願,說什麼對不起?」

莊蘊杰一時語塞。

呂佩妍也不再說話,半瞇著眼,輕呷一口紅酒,杯邊反映著唇彩,嬌慵慵的有著說不出的嬈媚。

莊蘊杰只覺一陣唇乾舌燥,搶過酒杯,斟滿它,一口氣喝光。

呂佩妍閒閒地問:「分開以後,你一直沒找人?」

莊蘊杰默然不語。

「憋得很辛苦吧?」呂佩妍的話大膽極了:「有需要時怎麼解決呢?」

莊蘊杰緊緊抿著嘴。

呂佩妍的頭哄過來,膩聲說:「以後,你可以找我。」

莊蘊杰一愣:「你不是有女友嗎?」

「有又如何?」

莊蘊杰又是一怔。

----這不是讓她做「奸夫」嗎?會給浸豬籠的。

呂佩妍看著莊蘊杰一副呆相,便知道她在想什麼:「你真老土,現在的人談戀愛,都有了共識----互不相干涉對方交『朋友』的自由。」

呂佩妍特別強調「朋友」這兩個字。

莊蘊杰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----這是什麼樣的世界了?

呂佩妍加了一句:「我倆到底相識一場,總好過你找些不相干的人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----莊蘊杰想不明白,呂佩妍已有對象,怎麼還找自己,難道對方不能滿足她嗎?

----即使真是欲求不滿,但像呂佩妍這種大美人,什麼樣的人找不到?又何必要吃回頭草呢?

但莊蘊杰回心一想,又覺得合情合理----自己始終也是知底蘊的人,身家清白身體健康,品性也最清楚了,出了事也絕不會糾纏不休,可算是完美性伴……

莊蘊杰還在這邊聯想翩翩,呂佩妍的聲音卻在耳畔響起:「你還要考慮嗎?」

「……不……」

「那你還等什麼?」

莊蘊杰看著呂佩妍的媚眼,只覺連耳窩也在發燙,便不再說話,一把抱起她,向睡房走去。

第二天,莊蘊杰比鬧鐘更早醒過來,按停它,轉頭看著那孩子似的睡顏,心裡甜蜜,禁不住在她嘴角輕吻了一下。

「這麼早起來?」原來呂佩妍也睡醒了,她輕伸懶腰:「你不累麼?」

莊蘊杰老臉一紅:「你再躺一會吧!我去煮早餐。」

「我戒了早餐好久了。」

「不吃早餐很傷身。」莊蘊杰勸她:「別以為這樣可以纖體,身體為了取得動力,會動用甲狀線等腺體去燃燒組織,長此下去很容易患上慢性病。」

「好好,都聽你的。」

呂佩妍梳洗出來,看見餐桌上擺放著一盤五色蔬菜沙律,兩杯脫脂奶。

呂佩妍嘗了兩口:「還不錯。」

「我還有很多又好味又有營養的早餐食譜,可以做給你嘗嘗。」

呂佩妍笑:「你這是變相鼓勵我多在這裡過夜嗎?」

莊蘊杰搔頭傻笑:「你慢慢吃,等會我送你上班吧!」

想不到呂佩妍拒絕了:「我跟她是同事,這些面子我還是要給她的。」

莊蘊杰一聽這話便明白,不由悶聲說:「那好吧!」

「真乖,來,親一個!」呂佩妍「啵」一聲把香吻印在她頰上。莊蘊杰和呂佩妍現在的關係十分耐人尋味。

----她們不是情侶,不會逛街看戲吃晚飯,更不會談情說愛計劃將來;卻做盡了只有愛侶才可以做的親蜜事。

莊蘊杰一方面享盡溫柔,一方面卻惴惴不安。

----雖然呂佩妍說她的女友已知道莊蘊杰的存在,並答應不會干涉她們的交往,但莊蘊杰也暗自心驚,怕只怕她有朝一天突然發瘋,抱瓶硫酸跟自己同歸於盡……

----勾引別人的女友,將來會有報應吧?

----一旦呂佩妍玩膩了,自己卻已泥足深陷,那該怎麼辦?

莊蘊杰知道這種關係很不健康,越快結束越好,她只是捨不得。

還是那一句----太寂寞了。

莊蘊杰想了又想,決定正正經經找個戀人,不再容許自己沉溺在愛慾之中。

她想起了維拉。

那是莊蘊杰的網友,比她年長三歲,眉清目秀,身段纖巧。

她們談小說、談電影,談哲學,頗為投契。

莊蘊杰不能否認對維拉有好感,卻沒有觸電的感覺。

她心想,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,總好過坐以待斃。

莊蘊杰開始給維拉發些曖昧的短訊,並頻繁地約會她。

莊蘊杰會借意靠近維拉,碰碰她的手。

她找了個月圓之夜,向維拉表白。

「我喜歡你,請你當我的女朋友好嗎?」

維拉不出聲。

「我是很認真的,請你好好考慮一下。」

「不用了。」維拉開口:「我現在就可以回覆你----」

莊蘊杰的手心全是汗。

「好。」

「真的嗎?」莊蘊杰鬆一口氣:「謝謝你!」

維拉微微仰起臉,紅唇微張。

莊蘊杰知道自己應該吻下去。可是,當莊蘊杰湊近她,腦裡卻不期然浮現著呂佩妍的臉容,心便登時冷了半截……

最後,莊蘊杰在維拉的額前輕輕親了一下。

莊蘊杰和維拉在交往中。

莊蘊杰是個稱職的戀人,對維拉呵護備至。

----每天會把自製的早餐送到維拉家裡,再送她上班。下班也會來接她,陪她吃飯逛街,再送她回家。

週六週末,陪她打球行山聽音樂會。

莊蘊杰甚至把維拉帶到老人院介紹給麥當娜認識。

「維拉,這是麥當娜。」「麥當娜,這是維拉,我的女友。」

「你好。」「你好。」

「你的女友斯文漂亮,你眼光真不錯啊!」麥當娜向莊蘊杰豎起大姆指。

「謝謝。」維拉微笑。

「你們認識多久了?」麥當娜問。

「也快半年了。」莊蘊杰老實回答:「但上兩個星期才開始拍拖。」

麥當娜點點頭:「從朋友開始好,根基會穩固一點。」

維拉笑笑。

「維拉,」麥當娜說:「蘊杰這人臉精心矇,很容易吃虧,請你好好照顧她。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維拉伸手過來,握著莊蘊杰的手。「你放心。」

日子一天天過去,莊蘊杰和維拉相處得很不錯,總有著說不盡的話題。

唯一缺點是熱情不足----莊蘊杰跟她最親暱的動作也不過是牽牽手。

維拉也矜持,從不主動親近莊蘊杰。

兩人的關係有點停滯不前。

莊蘊杰暗自苦惱。

----維拉很漂亮,也是莊蘊杰喜歡的類型,但不知為什麼,自己就是沒有親近她的衝動。

----對著呂佩妍,她的一個眼神,一個微笑,已教自己燃燒起來;莊蘊杰還一直歸疚於自己正值狼虎之年,需索無度;但怎麼對著維拉,卻總是溫吞吞的沒半點激情?

莊蘊杰反反覆覆思前想後,終於不得不承認,自己對維拉,只有朋友、知己的感情,並無其他。

莊蘊杰決定及早跟維拉坦白,不能浪費她的時間。

幸好維拉是明白人----

「不能怪你,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合不合適?」

「我們做不成戀人,也可以做知己,這樣更是天長地久。」

「我總會找到真命天子的,你別瞎操心!」

莊蘊杰跟維拉緊緊擁抱了一下,正式分手。

自從和維拉在一起,這兩個月來,莊蘊杰也沒有跟呂佩妍相聚。

呂佩妍找過莊蘊杰幾次,但莊蘊杰狠下心來推掉她。

大除夕夜,莊蘊杰沒有安排節目,一個人留在家,靜思己過。

突然,門鈴響起。「開門開門----」來人大力擂著門。

當門一打開,一個香軟的嬌軀直撲進莊蘊杰懷裡。

「佩妍----」莊蘊杰的嘴馬上給堵住,火燙的舌頭強橫霸道地在她口裡作亂。

莊蘊杰想推開她,卻發覺完全無能為力。

----呂佩妍一直牢牢吸引著莊蘊杰,如磁吸鐵,這是慾,還是愛----在這一刻,莊蘊杰終於知道答案。

「怎麼了?」呂佩妍終於冷靜下來,鬆開她:「我已沒有能力讓你興奮了嗎?」

莊蘊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。

「麥當娜告訴我,你結識了一個很好的女友。」

「現在不愁寂寞了吧?不需要和我繼續下去了吧?」

「好好,你放心,我絕不糾纏!」

「佩妍----」

「你別說了,你要說的我都知道----」呂佩妍按著胸口:「算是給我留些面子好嗎?」

看著她那受傷的表情,莊蘊杰突然福至心靈。「她很大方,答應不干涉我結交『朋友』。」

「你想一腳踏兩船?」呂佩妍吸吸鼻子:「你想也別想!」

莊蘊杰失笑:「怎麼你可以,我卻不可以?」

「我根本沒有女友。」呂佩妍咬咬唇:「這是編故事騙你的。」

莊蘊杰只覺腦裡快要缺氧:「你為什麼要騙我?」

「難道告訴你,我一直守著你,等著你?」呂佩妍抿著嘴:「豈不給你笑死?」

「你這騙子!」莊蘊杰大力把她擁入懷裡:「我要告你詐騙,判你終身監禁……」

 

 

-全文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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